1983年属猪39岁有一道坎(1983年属猪,一生坎坷)

易立竞火了。

冒犯式访谈,绝交式吐槽,观众要的就是这种打人偏打脸的爽感。

最近有一档不火的访谈节目。

不怼人,只敬酒。

场面话?当然免不了。

1983年属猪,一生坎坷

但抛开这些,你依然能听到太多有信息量的干货。

Sir可以说,有些话,在今天还能听到实在太难得了。

《酌见》

海报上的人你认识。

俞敏洪,新东方的董事长。

节目内容就是由他,每集访问一个企业家,边喝边聊。

来的有万通的冯仑,搜狗王小川,李宁,比亚迪的王传福,华谊的王中军……

对这些大佬感兴趣的,已经拿好小板凳来取经了。

还有人会说:

我一不信成功学,二对商业不感冒,这些人关我什么事。

放心。

Sir推荐这个节目,绝不是因为他们身家过亿。

更不是要让你学习所谓的“成功经验”,学以致用。

毕竟人家都开诚布公告诉你了:

“只是特例,俞老师代表成功典范”

Sir的建议是,你可以把《酌见》当成一部《社交网络》来看。

大卫·芬奇为什么要拍扎克伯格?

相信商业里,不是只有金钱和数字。

它一定能搅动起更大的人性旋涡。

说白了。

无需仰望他们。

但你需要看清,我们这个时代,是如何被各种新的商业模式所重塑的。

更难得的是,《酌见》罕见地打开了一个窗口,让你一窥这群过去几十年中国最优秀的头脑们,在想什么,在渴望什么,又在恐惧什么。

01

什么是访谈之道?

每个主持人,可能都有自己的风格和绝招,去挖出自己想得到的答案。

但更好的访谈,可能是不访谈。

没有访谈者与被访谈者的分野,没有主持人与来宾在专业上的信息差。

《酌见》里的对话,更像是大佬之间交流心得体会。

甚至有时不需要抛出问题。

一个眼神,懂的自然懂。

因为知根知底,所以直来直去。

比如,对冯仑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老了?

人生中到现在为止,有多少让你遗憾的事?”

两个很普通的问题吧,谁都能答,但冯仑有一瞬间的犹豫。

因为他知道俞敏洪事实上想问的是什么。

你是不是跟不上潮流了?理解不了年轻人了?你发私人卫星想干嘛?

你如今做的,是不是对自己过去的一个妥协和失败?比如“立体城市”的计划,这算是你理想的夭折呢,还是理想的转型?

以及,当年“万通六君子”为何决裂?谁的问题?

都是杀招。

比如,对王小川。

“你觉得,人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吗?

一个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”

问这种形而上的哲学问题,一看就很无聊。

但之所以这样问,是因为对面的王小川,是个从15岁开始,就一路保送直至清华的天才。

但这个天才却在职业生涯中展现出了耐人寻味的东西:

因为理念分歧,在当“打工人”的职业生涯黄金期,被老板闲置了18个月,堪称他的至暗时刻。

可他依旧选择留在搜狐,不离不弃,直到现在成为大佬。

这让俞敏洪觉得不可思议。

聊价值观,聊虚的,就是为了剖析原因,让王小川自己说出点实的。

比如,对王中军,这个大家比较熟悉。

你会有世态炎凉的感觉吗?

华谊的问题,有你自己管理的问题吗?

华谊的危机能不能进一步聊聊?

王中军直接沉默了,到后边,甚至有种想撂挑子的感觉。

-差不多了吧

-华谊的危机能不能进一步聊聊

-不聊了,别总谈危机

华谊的危机,几年前由于《手机》电影,以及崔永元举报等引发的风波世人皆知。

但在镜头前被这么直着怼,还没法发火,肯定是第一次。

Sir看到被拒绝的俞敏洪,一个人偷着乐,想必他也知道问这问题。

为什么说《酌见》的访谈精彩呢。

别的节目里,主持人压根不敢问,或者问了场面直接僵掉的问题。

在俞敏洪这里,没什么障碍。

但《酌见》靠的不全是犀利。

因为交流更宝贵的是袒露。

在卸下不信任的防备后,说出许多场合不能说出的话。

02

成功的例子,总是会被包装成为完美。

但成功背后是什么?

《社交网络》说,你不可能和500万人交友,却不得罪一个人。

暗面里,才有更耐人寻味的东西。

冯仑。

80年代就是中央党校最年轻的学生之一,毕业后也在中央部门工作,是改革开放初期,多项试验性政策制定和实施的亲身经历者。

但他当年却在一片光明的仕途面前,毅然下海经商,想靠做企业改变中国。

去海南,办万通,做房地产。

冯仑成为纽约自由塔的第一个中国租户,也是第一个在台湾盖房子的大陆商人,而如今北京的CBD,有一半是万通盖的。

被问到当年“万通六君子”现在如何。

冯仑说,自己现在看王功权(六君子之一)的感觉,就像是前妻。

为什么说是前妻呢?

“相当于两个恩爱的人

最后非得要离婚

当时就是过不了这坎”

但值得注意的是,万通当年创业时,中国还没有《公司法》。

他们这些先行者,都是在不断的实践中总结下“血淋淋”的教训。

同样的例子,还有华谊的王中军。

大院子弟,军人出身,从国家机关辞职下海去做生意,去美国留学,回来拍广告,比如中国银行的标志,就是他设计的。

到九十年代末身价过亿,进入电影行业,做出了第一家上市的民营电影公司。

再到如今陷入困境。

当被问到如何看待危机的时候,他斟酌了一下。

《手机2》的风波未曾预料到,但公司的问题是多方面的。

有自己的问题,在电影市场大发展,高歌猛进了十几年最好的时候,也没有提前做危机预案。

想做互联网又做不好。

加上疫情,各种因素最终导致了目前的困局。

说到后边,王中军甚至有一种认命的感觉。

看着好惨。

但节目里他一不小心还是(被)凡尔赛了:

“中军的画

现在一幅画

也该在百万以上了吧”

不必相信他们说的每句话。

重要的是,《酌见》提供了一个群像。

你可以观察,可以辨别。

03

《酌见》的每个来宾,看上去和我们相隔遥远。

他们身价亿万,功成名就,都有自己成功的经验,讲着一口流利的人生哲理,张口闭口思考着过去,现在,与未来。

但是。

却依旧无法超脱一些普世的东西。

如衰老,落伍,遗憾,以及不甘。

访谈中冯仑有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话。

“在30岁干什么都是当下,稍一努力就干成未来了,现在是一不留神就干成过去了。”

这一代企业家的成功一定是借了时代发展的浪潮。

而李宁也在访谈中说出了同样的意思——我们都是上个世纪的人,充满着伤感和伤怀。

而《酌见》里讨论的话题,有一个相同的大方向是:

如何顺应这个新时代。

有的本身就是年轻人,做着最风口浪尖的前沿技术。

有的全方位归顺,走潮流,即便磕磕绊绊。

有的,只愿浅尝辄止,愿意交流,不愿妥协。

还有的,已经不懂潮流。

而这些聪明的头脑,不论是在当初,还是在之后,相同的,都逐渐涌现了一些“后成功学”的目标。

冯仑想要写小说。

为什么要写?

他形容说,写作是一个公益。

“就相当于我看见这灯

是真的很好看

我告诉你

希望你也看到”

王小川想用技术突破西方的学术霸权,但这些也还只是设想,他自己也知道成功的希望不高。

李宁想为体育事业做贡献,赞助,做体育用品,可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商人。

比亚迪的王传福。

一个生产汽车的企业,却在疫情期间,一个星期时间,就动员几万员工开辟了“口罩”生产线。

俞敏洪趁机问他,是不是商业选择。

他说,责任,社会需要。

听上去是不是太冠冕堂皇了?

俞敏洪继续追问。

王传福也很自然地补了一句,中央不会让我们亏。

成功,是《酌见》在观众眼里最大的标签。

但它又试图在成功之外。

讨论出点什么别的的意义。

这不仅关乎一种更超越的自我追求,也似乎在回应着身份的焦虑和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
在过去几十年。

我们的社会有了财富的神话。

但有一套与之相适配的价值观了吗?

《酌见》无论说了什么,起码它还在说,这就已经足够难得。

在问到最尊敬的校友是谁时。

冯仑回答,是和他同届毕业的,经济学家张维迎。

1983年,张维迎写了《为“钱”正名》,公开发表在《中国青年报》上,结果遭到了很多人批判。

接过话茬。

俞敏洪说了说在自己心目中,钱是怎么一回事:

“钱是一个中性的东西

它既不是脏的

也不是好的

它就是一个中介物

本身是没有价值的

它的价值体现在互相交换

中间产生的一个价值”

“不需要为它正名”。

说的是原始的本来。

但感觉又像是在说模糊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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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助理:吉尔莫的陀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