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二月四号可以结婚吗(夫妻婚后不育艰难求子12年)

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市大杨树镇的街道上,白色的冰雪堆积在路面上厚厚一层,零下28度的气温,一位身着军绿色大衣,外裹绿色环卫服的老人拿着扫把在清扫雪地里的积雪。他用竹编扫帚将路面上的积雪扫开,再用铲撬把冰块铲到破旧的三轮车上,然后一步一拐地推着三轮车前行。这位老人名叫高志学,今年67岁,是我的父亲。图为高海生父亲在铲雪。

古稀之年,却还在簌簌寒风中外出工作,冒着严寒霜冻,蹒跚前行。作为父亲的儿子,我深感愧疚自责,而这一切,都要从我盼了十二年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说起。

我叫高海生,今年38岁,我有一个两岁的儿子,名叫高文健,长得十分可爱,他的到来也是实属不易。图为高海生在做饭。

我和妻子张丽丽于2007年结婚,那年我23岁,谁知婚后妻子意外患上了过敏性紫癜病,因为打激素,用药多了,导致身体变肥胖,得了多囊卵巢综合症,不排卵,后被检查出不孕症,久久不能怀孕。之后我带着妻子四处求医,可随着时间推移,妻子一直没有怀上孩子。

渐渐地十二年过去,我们同龄人的孩子都已经有十几岁了,但妻子始终没有怀孕的迹象,虽然家里人从来没有说过什么,但妻子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抬不起头来。父亲也十分想要个孙子,怕自己岁数大了,之后看不到孙子。就在我们一家逐渐心灰意冷准备放弃之际,2019年妻子突然怀孕,天大的惊喜将我砸得晕乎乎的,那段时间幸福洋溢着整个家庭。图为高海生和妻子儿子。

夫妻婚后不育艰难求子12年

由于妻子是大龄产妇,怀孕期间我细心照顾、小心翼翼地陪伴妻子顺利度过十个月孕期。2019年3月29日,儿子高文健出生,我们家香火得以延续,从此全家一洗阴霾。看着这来之不易的儿子,我们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每天细心呵护,父亲满面的皱纹也笑得舒展开来。图为病床上的高文健。

可不曾想,老天爷竟跟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,将这场意外之喜变成一场悲剧的开端。2021年8月底儿子高文健在家突然高烧不退,并且反反复复发高烧。我当时在外打工,妻子在家十分担心,于是她独自带儿子到哈尔滨一家医院检查,检查后医生发现孩子的白细胞很高,觉得不对劲,给孩子做了骨髓穿刺,最终确诊孩子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。图为高文健在熟睡。

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晕过去,瘫软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。在我的印象中白血病就是不治之症,我盼了孩子这么久,老天爷这么快就要狠心剥夺孩子的生命吗?我买了车票就飞速地往家里奔,抵达医院抱着孩子哭得涕泪横流。孩子用小小的眼睛望着我,那样干净澄澈,他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怎样的苦难。图为高文健在哭泣。

医生说白血病后续需要化疗治疗,大概三四年才能治愈,但治愈后要定期检查,加起来大概需要60到80万元的费用。我听了顿时愣在原地,60到80万,如此巨大的天文数字,我想都不敢想。治疗费用像座沉重的大山,重重压在我的心头。

我们一家来自穷困的农村家庭,我母亲年迈多病,常年吃药,父亲于15年前得过一场重病好在没有离开我们,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外打工维持家用。我和妻子结婚15年以来给两位老人看病,还有妻子看病,家里的一点积蓄早已经花光了。我哭了十来天,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得来不易的孩子就这么没了,于是我们全家开始四处借钱,给孩子办理了住院手续。图为妻子张丽丽在照顾儿子。

孩子住院四个月,已经接受了三个疗程的化疗,期间高烧不断,小小的孩子在堆积成山的药物和硕大的针头面前显得那样弱小。每次看着孩子做腰椎穿刺痛苦难当的模样,他的双脚奋力向下挣扎着想挣脱医生的钳制,可瘦小的身体却无能无力,只能被迫承受着刺入骨髓的疼痛和苦涩至极的药物。看到孩子被病痛折磨,我的心时时刻刻都在滴血。图为高文健在接受穿刺检查。

孩子不停地喊着:“爸爸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。”我想说:“儿啊加油啊。”可他才两岁多,怎么能听得懂我说的话,我多想自己能够帮可怜的孩子承受这些痛苦,他好不容易来这人世一趟,还未曾见识世间繁华美丽,就要被剥夺性命,夭折于摇篮之中了吗?我不甘心!我想拯救孩子,我们一家人都渴望孩子能够活下来!图为医生在给孩子治疗。

高文健出生时没有买过什么保险,医保报销比例也十分有限,如今我再也借不到钱了。我不愿意放弃,出去打零工给孩子治病,然而一天忙到晚挣的钱相对于孩子高额的治疗费来说是九牛一毛,三个疗程下来孩子已经花费10多万,但孩子的住院费用还在不停地往上涨,我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此起彼伏。图为张丽丽在照顾儿子。

我父亲知道孩子患了白血病时,整个人傻住了,一句话说不出来,眼泪模糊了父亲的双眼,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子得了这样的重病,他急得团团转。等下次给父亲拨去电话的时候,我发现他竟然在内蒙古严寒的冬日街道上扫垃圾,父亲裹在厚重的军大衣里,戴着帽子,脸颊被风吹得干裂发红,嘴唇发白,他佝偻着腰,慢慢地清扫着街道上的垃圾和雪块。图为高文健在吃饭。

我心里万分不是滋味,哽咽着问父亲累不累啊?父亲笑着说不累,能给孩子多挣一点是一点。父亲怎么可能不累呢?内蒙古老家冬天的垃圾特别多,冰雪纷纷扬扬下得到处都是,冰块成堆,他从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就扫起,一直干到天黑晚上六点,没有片刻休息。当他把辛苦攒下来的工资递给我的时候,我拎着这沉甸甸的血汗钱鼻子发酸,心都揪成一块。父亲都快七十岁了,还要为了子孙后代受苦受累。图为高海生的父亲在街头铲雪。

三个疗程过后,我孩子出院回了老家,情况稍稍稳定,但因为化疗药副作用,还吃不下饭。孩子三个疗程费用共花费了十万,这还是我东拼西凑凑来的,家里一点积蓄都没有了,医生说孩子之后还有三年、二十多个疗程要走,这条黑暗的漫漫长路才刚刚开始。我和妻子每天都万分焦虑,不知道明天该何以为继。图为熟睡的高文健。(文|半夏 图|家属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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