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见自己穿大红喜服结婚(梦见自己穿大红喜服结婚,却没结成)

余光尧急躁地来回踱步,这叫什么事儿?来了一个陌生女人认错了人,警察却一口咬定她就是我老婆?我老婆长啥样我能不认识吗?!

1

一大早,福桥派出所闹开了锅。

民警老刘苦着张脸左右劝和。说来事情挺蹊跷,今天派出所刚开门,一个年轻男人冲了进来,焦急万分地拉住他,嚷着:“老婆不见了。”

按照男人的描述,他昨晚旅游回来,家里没人。他原以为老婆出去买东西了,没有在意。由于太累,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。第二天睁眼,老婆还没回来,他打老婆手机却无法接通,这才急匆匆跑来报案。

老刘拨打了男人说的号码,结果是空号,之后查了户籍信息,发现号码有误,顿时心生疑惑。他按照登记的号码打过去,很快有人接听。

梦见自己穿大红喜服结婚,却没结成

电话里的女人一听事情经过,马上表示是自己的丈夫,她过来接人。

老刘觑着男人,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,想着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。

不一会儿,一个女人走进来,老刘看了一眼,立刻怔了下,意识到不礼貌,垂眼咳了两声,“你是姜昕怡女士?余光尧的爱人?”

“没错,我老公呢?”

老刘朝长椅一指,“在那边。”

姜昕怡笑着道了谢,向余光尧跑过去。

“老公,回家了。”

余光尧望着她,眉头纠结,身子往后一靠,“你谁啊?”

听到这话,老刘差点被茶水噎住。

“老公,我是昕昕,我们回家好吗?”

“你认错人了吧?我不是你老公。”余光尧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姜昕怡。

老刘一听不对劲,放下茶杯走了过去。

“我真的是昕昕啊。”姜昕怡蹲在余光尧膝前,虽然保持着微笑,眼里却有泪光闪动。

“姜女士,你确认这是你老公吗?”老刘背着手,眯起眼睛。

姜昕怡吸了下鼻子,“是的,他是我老公。”

“我老婆不是你啊,你真认错人了。”余光尧急忙辩解,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。

“都把身份证拿出来。”老刘口吻严厉。

两人乖乖递上身份证。老刘到电脑上一查,脸色顿时难看了些。他看了看两人别扭的神情,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。

老刘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,就是不见半分笑意,“赶紧回家去,这是派出所,不是戏台子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余光尧“嗖”地站起来。

老刘压着怒气,“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,但不能瞎闹啊,你们跑到派出所来怄气,不是浪费警力吗?”

“吵什么架!我根本不认识她。你们是不是不想帮我找老婆?”余光尧的怒火喷了出来。

老刘忍不了了,大声道:“户籍信息显示你们是夫妻,合法,没离,你还要继续闹吗?”

姜昕怡一个箭步跨过去,挡在余光尧面前,低声对老刘道:“警察同志,不好意思,借一步说话。”

老刘还在疑惑,却被姜昕怡自顾自地推到了一边。

余光尧急躁地来回踱步,这叫什么事儿,来了一个陌生女人认错了人,警察却一口咬定她就是自己的老婆,这分明就是嫌他的事不够大,不愿意出警,这下怎么办?

他还想上前理论,却猛然被老刘的眼神挡了回去。老刘已不似先前那般气势汹汹,眼里的火光一点一点变成了小火苗,最后竟然晃了晃,油然升起一股怜悯。

正当他疑惑不解时,老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,像一个慈祥的长辈,温声细语道:“回去吧,你们两口子挺不容易的。”

“我……”余光尧急得挠头搔耳,那女人不知道给警察灌了什么迷汤。

“你到底有什么企图?我都说了,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你老公,你也不是我老婆!”民警已经彻底相信了那个女人,他也只有对着女人发火。

“老公……”姜昕怡叹了口气,眼神变得坚毅,“回家说好吗?别耽误民警工作了。”

“我说你……”

“听你老婆的,回去吧。”

余光尧一口气提不上来,重重“哼”了一声,扭头走出派出所,姜昕怡忙跟了上去。

2

“我没名没钱,你图我啥?”出了派出所大门,余光尧往旁边高墙一靠,点上一支烟。

说实话,这女人皮肤白皙,五官标致,高挺的鼻梁像刀削一样,是个美人。只可惜,她不是他余光尧的老婆,他老婆虽然长相普通,但两人同舟共济好些年,早就是密不可分的亲人。

“你是我老公,不论你有没有钱,我都会跟着你。”姜昕怡挺直了腰杆。

眼见说不通,余光尧不再费唇舌,扭头往家走去,任姜昕怡一路小跑跟着。

到了家门口,余光尧双手插袋靠在门框上,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,就像看到电视剧里反派的阴谋即将被戳穿。

姜昕怡愣了下,马上在挎包里翻起来。

过了一会儿,她拿出一串钥匙,上面挂着一片枫叶,红彤彤的,稍一摇晃,像火一样跳跃。

余光尧被那片枫叶刺得眼睛疼,索性闭上眼,想着看你还玩什么花样。

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。

余光尧定定望着缓缓向里退后的防盗门,脊背上起了一层冷汗。

这个女人到底是谁?居然有他家钥匙!

“哟,小余回来了,听说你出去玩了,咋不带上媳妇儿呢?”隔壁吴大妈将垃圾往门边一放。

余光尧的双腿抖了下,仿佛解冻了般,他急急拦住正要关门的吴大妈,“吴……吴姐,好久不见啊。”

“可不是,大半个月了,去哪里玩啦?”

“我去了……去了好几个地方……”

“你也不带上小姜,她这些天早出晚归的,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全?”

“她不是……”

“吴姐,我们单位旺季是不能休假的。”姜昕怡走过去,自然地挽住余光尧的胳膊。

“难怪呢,哎呀,我就是开玩笑,小余别往心里去啊。”

“不会不会,我老公记性特别差。”姜昕怡笑靥如花,吴大妈也跟着笑起来。

余光尧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,他的脑子一片漆黑,偶有光亮闪过,却捕捉不到。

吴大妈在这儿住了二十年,不可能认错姜昕怡,可他不瞎,这女人真不是他老婆啊!

余光尧像一个牵线木偶被姜昕怡带进了屋。

姜昕怡熟稔地将钥匙搁在鞋柜上面的木盘子里,然后将挎包随手挂在旁边的衣架上。

余光尧木讷地看着,这都是他老婆的习惯。

“想吃点什么?我去做。”姜昕怡一边系上围裙,一边问道。

“不想吃。”余光尧沉着脸,进了卧室后将门反锁。

姜昕怡的手紧紧拽着围裙,一言不发。

3

余光尧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,火辣辣地疼。

这不是做梦!

到底怎么回事?为什么这个女人熟悉我老婆的一切?她是怎么骗过警察和邻居的?

他惴惴不安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

行李还散乱地堆在地上,他被绊了一跤,包里掉出了买给老婆的皮影摆件,上面是一对新人,穿着大红喜服。

突然一阵虚脱的无力感传遍他全身,不过半月的时间,老婆不见了,家里被一个陌生女人掌控,他说的话没人信。

他靠在床边,慢慢冷静下来。

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?他余光尧不过是一个早九晚五的公司小领导,房子是长辈留下的,车子还有贷款,长相也普普通通。

这个女人费这么大功夫冒充他老婆究竟是为什么?还有,她跟警察说了什么,警察竟然马上相信了?连吴姐也认定她是他老婆,该不会是信了整容这种鬼话吧?

他不停揉搓着油腻的头发,就像被困在一口四壁笔直光滑的井里。

“老公?”姜昕怡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,“我要打扫房间了,你出来好吗?”

大中午的打扫什么房间?余光尧警惕起来,家里只有他们两人,他不得不小心提防。

整整一个下午,余光尧窝在卧室里。由于卧室带卫生间,他除了有点饿,并没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。期间姜昕怡来过三回,问要不要吃东西,都被他一口回绝。

这个女人手段太高明,他还没想出解决办法。不过他始终想不通,她图什么?

一股风吹进来,衣柜的门“哐哐”响了两声。

他突然一个激灵!手掌压在衣柜门上摩挲,这个红木衣柜是爷爷留下来的,不仅如此,这整间房子的大多数家具都是爷爷留下的。此前小两口没什么积蓄,也就没想着换掉这些老古董一样的家具。

他之前询过价,这些家具其实不怎么值钱,但他生出一个念头,说不定这房子里还藏着其他值钱的东西,门外的女人很可能是冲着“家传之宝”来的。

他搓了搓手,如果真有值钱的宝贝,说不定就能摆脱……他的嘴角微扬,眼里寒光一闪。

说干就干,他把所有家具移开,先检查地面和墙壁,看有无暗格。搜寻无果,他又将每一件家具里里外外每一寸都检查了一遍。

“咚咚!”他敲了敲衣柜内壁,里面好像是空的!

他清空了所有衣服,蹲在衣柜里,全神贯注地摸索着类似机关的东西。

他的指腹感受到一条极细的凹槽,顺着摸过去,四条凹槽连成了一块很小的长方形。

他的指尖微颤,心脏越跳越快。

他使力按了下去,衣柜内壁豁然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口子,几卷画掉了出来。

他兴奋地捡起画,却发现有些不对劲。这些画成色很新,不像是古董。

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卷,眉头慢慢高耸,眼里满是疑惑。他摩挲着胡茬,左右歪头看着地上的画卷,忽然,他的脸色煞白。

4

画卷上的不是画,是真实的风景图。

这几幅风景图对余光尧来说非常熟悉,正是他之前旅行的地方。

他赶紧拿出数码相机,一张一张翻看自己拍的照片。

翻了一轮又一轮,他握着相机的手指骨节已经泛白,很快感到头晕目眩。

他拍的照片,全部是以刚刚找到的那几幅风景图为背景,只是略微调节了下光影。他记得很清楚,这些照片,是他亲手拍下的。

一个可怕又荒诞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:也许,这半个月来,他从来没有踏出过家门半步。

但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和现实不同?

他不甘心,又翻开自己的旅行包。牙刷、毛巾都是崭新的,毛巾上的标签甚至都没撕下,更别说一件脏衣服都没有,整整齐齐码放的衣物散发着洗衣粉的清香。

太他妈扯淡了!

他扔下手里的东西,拉开门冲出去。家里那个陌生女人一定知道点什么,他必须问清楚!

但女人不在家,他惶然地站在客厅中央。

房子有点摇晃,他连忙扶住墙,刚以为是地震,墙壁却像烧红的铁饼一样滚烫。他惊叫一声,一边退后一边甩手。

沙发拐角处的茶几烧起来了,火苗腾地蹿起来,很快蔓延到沙发上,大有火烧连营之势。

不过片刻工夫,整个房子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,如同人间炼狱。

余光尧跌坐在地上,犹如被人抽筋剥骨,动弹不得。

忽然,起火处一阵爆裂,一个浑身烈焰滚滚的火人张牙舞爪地扑出来,发出凄厉的惨叫,仿佛正被恶魔掏心挖肺。

他张大嘴,眼球凸出来,眼睁睁看着火人扑向他……

电光石火之间,他认出了那个火人——那是他的妻子,姜昕怡。

5

余光尧的脑海里似有一台放映机,无数的碎片带着火光从黑暗里奔袭而来:妻子轻蔑的眼神,每个夜晚厕所里手机屏幕上的光,简陋的小房间……

他全部想起来了。

他的目光变得清明,才真正看清屋里的情形:沙发和茶几已经换新,唯独被火焰灼得焦黑的墙壁触目惊心,时刻提醒着他身在地狱。

大门开了,高跟鞋敲击着地板。

“啪嗒!啪嗒……”
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姜昕怡蹲下身子,将余光尧瘫软的身躯拥在怀里。

“只要你不离开我,过去发生的事我不会追究。”姜昕怡的语调波澜不惊。

余光尧浑身一颤,汗毛竖立。

她都知道了!

这些年,他的事业一直没有起色。通宵做的方案得不到领导赏识,送礼拉关系也被婉拒,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效果,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,天天下班不是喝酒就是打游戏。

渐渐地,姜昕怡看他的眼神从责备、愤怒到无奈。姜昕怡是自由作者,虽谈不上大富大贵,但小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。

夫妻二人谈起工作就会吵架,姜昕怡希望他振作起来,有时候语带讽刺眼带轻蔑,他很不舒服,觉得姜昕怡不尊重他。

时间一久,二人不谈工作,连生活交流也越来越少。他回到家就觉得闷,像困在瓦罐里,下面还有小火烤着。

公司的新同事小柳常安慰他,两人时不时聊聊电影和旅行,才发现兴趣相投,相见恨晚。

小柳善解人意,对他每一次微小的改变都不吝夸赞。跟小柳在一起,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,连在床上也一样。

不久后,小柳为难地告诉他,家里催着相亲,如果他没有离婚的计划,他们就该分手了。

他抱着小柳软糯的身体,嗅着她身上青春的味道,哪里舍得放手。再一看小柳含泪的美眸,骨头都酥了,连忙一边剥去小柳的衣服,一边承诺一定离婚、一定娶她。

他也是说到做到,很快跟姜昕怡摊牌。后者静静坐了半晌,双手抱胸,冷冷看着他,眼里有些许光芒微颤。

“你决定了?”

他深吸一口气,“决定了。”

姜昕怡打开手机,纤长的手指滑过屏幕,“如果你执意要离婚,我们上法庭,我会出示这些照片。”

他倒吸一口凉气,手机里全是他和小柳幽会的照片,甚至有一张是他抱着小柳,正抓着对方的翘臀,但由于没有拉上房间窗帘,被人从对楼拍到了。

“你……放过我吧。”他的双手死命抓着膝盖,咬咬牙,低下了头。

“要么净身出户,要么跟你的小三分手,考虑好了来找我。”

姜昕怡站起来的瞬间一阵眩晕,她深呼吸几次,挺直腰背,慢腾腾地走了。

净身出户?不可能。自己三十好几了,哪有时间和精力从头再来,现在职场上的小鲜肉一个赛一个赛青春活力,满脸胶原蛋白,自己早就被叫“大叔”了。

不离婚?不可能。出轨的事情已经摊开说了,勉强维持下去,自己毫无尊严可言。而且姜昕怡阴狠,往后怕是连自由都没了。

思来想去,他得出结论:姜昕怡太可怕,不能再和她过日子。

怎么办呢?他冥思苦想近一个月,直到偶然看到一则新闻,里面报道了一起劣质充电器引发手机爆炸的事件。

他立马有了灵感,因为姜昕怡有个习惯,每晚把手机放在沙发拐角的茶几上充电,自己关在书房写稿,手机往往一充就是好几个小时。

他跑到电脑城,专门找那种一看就是卖劣质货的小摊贩,一口气买了五个被当作次品要处理掉的山寨充电器。那种充电器外形跟姜昕怡手机的原配充电器非常相似,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有问题。

小摊贩老板一边数着钱,一边狐疑地瞟他。他只好硬着头皮演戏,“呵呵,拆点零件用。”

摊贩老板撇撇嘴,一副“真是个穷鬼”的表情。

第二天,他对姜昕怡谎称出差开会,然后在城郊偏僻的小镇上找了一间日租房做实验。之前被他淘汰的旧手机,由于怕隐私外泄,一直没处理,这会儿排上了用场。

实验顺利得可怕,一连三个手机都爆炸了,几乎都是在充电四个小时左右就爆了。

怕姜昕怡起疑,他硬是又等了一个月才谎称出差谈生意。这一个月,他每天只吃得下一点东西,觉也只能睡上三、四个小时。

临“出差”的前一天,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癌症晚期病人,四肢无力,心上压着一块死沉的岩石。

走之前,他悄悄在茶几上“随意”布置了几样易燃物品。按照他的计划,当晚手机爆炸,家里很快就会起火。姜昕怡在书房写稿时会戴上耳机,发现的时候应该为时已晚。

姜昕怡惜命,很早就为自己买上了意外险。到时候她人一死,没人会知道充电器的事。他会拿上一大笔理赔金和全部的家产,开始崭新的生活。

当晚风雨交加,他已经在临市酒店的房间里坐了一整天。

凌晨12点,手机响了。他长舒一口气,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情绪,既高兴不起来,也没有太大的失落。

手机里的男声有些刺耳:“余先生,我是物业的小李,你们家起火了,事态紧急,当时没给您打电话,现在火已经扑灭,您的爱人也已经被送往医院……”

小李咽了口唾沫,声音里透着喜悦,“万幸的是,您爱人死里逃生……”

他的手一抖,手机砸在了地毯上。(小说名:《假妻》,作者:蜗牛塘。来自:每天读点故事APP,【公号:dudiangushi2018】看更多精彩内容)